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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代孕灰产:“小作坊”利润高达50%
生产|清流工作室
作者|刘培主编|赵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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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郑爽和前夫张衡在美国代孕生了两个孩子，一石激起千层浪，让长期在黑暗中疯狂生长的商业代孕抛出水面。
所谓代孕，是指在第三人子宫的帮助下，委托他人怀孕分娩。然而，在外界将注意力转向美国代孕产业链的同时，随着30多年辅助生殖技术的发展，国内代孕产业已经形成了价格明确、产业分工明确的灰色产业链。
李律师在广州从事婚姻诉讼，最近刚刚完成了一起代孕案件。他告诉清流工作室：出乎意料的是，广州的代孕如此可怕，广州的代孕机构高达4家、500家。
在了解了许多代孕机构和代理客户后，他发现这个产业链充满了混乱，婴儿从怀孕到出生，已经完全成为一种明确的价格商品。购买卵子和租用子宫，妇女的生殖器官已成为商业利益的受害者。
一年半交付一个高危男婴
李律师联系的客户是广州当地的王先生。他中年时，家里有两个女孩，渴望有一个男孩。因此，2017年下半年，他隐瞒妻子，秘密在广州找到了一家“宝藏”代孕机构。
这家机构明确保证可以生男孩，这让王先生非常感动。他很快与对方签订了合同，并同意他提供精子。代孕机构负责其他一切，包括卵子、寻找代孕母亲、为孩子办理出生证明等。
李律师说，王先生没有多想，也没有要求卵子供应商按照机构的通知分期付款。
自2017年6月签署协议以来，代孕机构开始为王先生寻找卵子。李律师说，这些卵子的市场价格不同，大多是通过大学校园和妇幼医院的厕所张贴小广告来寻找供应商，每次3万元、5000、从8000元到10000元不等，学历越高，价格越高。
广州某机构子女继承助孕中心声称，该集团的供卵中心拥有大量的供卵资源，为全国各地的客户提供全方位的试管婴儿助孕服务。其中，供卵志愿者根据自己的身高、教育背景和外表确定价格，还有高端211、985大学或国际学生。你可以通过看视频和照片来选择人。
从双方签署的《广州“宝如愿”第三代试管标准代孕协议》中的付款流程来看，王先生在协议签署当天要支付2万元的诚意金，然后在催卵、取卵、移植当天要支付2万元、10万元、7万元。
王先生等了一年半才出生。这主要是因为三次移植。第一次受精胚胎失败，第二次受精卵是女儿，直到第三次移植成功。
B超确认成功后，根据胎儿床1个月、5个月、7个月、8个月、健康交接，王先生将分别支付5万元。如果在此期间发生其他费用，则需要单独支付。
王先生花了60万元“交付”婴儿。
然而，王先生很开心。2019年1月，代孕妈妈生了一个男婴。然后男婴因为“妈妈羊水IIII”°浑浊转为住院治疗，被医院诊断为新生儿高胆红素血症的高危儿童。最后，他在救援57天后死亡。
李律师说，这场悲剧本可以避免。代孕母亲在预产期2周时，羊水破裂导致婴儿缺氧。如果她被送到医院剖腹产，婴儿就不会死亡。
45~90万套餐费用不等
2019年8月，刘明喜(化名)被广州一家大型代孕机构邀请做代理。他给清流工作室发了一份代孕价格清单，上面明确标明了详细的商业模式、收费流程和优缺点。
代孕费主要分为三类：一类是普通套餐，总成本45万元。客户自行提供精子和卵子，其他机构负责，包括胚胎手术、移植、代孕检查、医疗调理、生活、生活、住宿等费用。但所有不确定的风险，所有的责任风险都需要由客户自己承担。
第二类是包装成功套餐，60万，无论男孩还是女孩，为客户规避风险，无论什么原因，医院操作和怀孕期间的所有风险都由机构承担。如果你第二次吃鸡蛋，你需要额外支付8万到10万元。
第三类是成功套餐，人民币90万元，区分男孩和女孩。也为客户规避风险，由组织承担。
无论以上哪一类，如果需要借卵，都要额外支付费用。
商品婴儿的交付过程也是灰色产业链上相互合作的过程。客户支付的资金也应流经产业链中的每一个环节——妇幼医院、试管婴儿移植技术机构、妊娠检查机构、代孕母亲、保姆等，其余至少一半的费用已成为代孕机构的收入。
根据王先生的情况，李律师粗略计算了代孕机构的成本。在大多数小型代孕机构的主要成本中，支付给医院、医生或其他合作机构的胚胎技术成本不超过10万元；如果借卵子，需要催促卵子，取卵子，一般催促卵子多次成功，成本不超过5万元；寻找代孕母亲的成本不超过10万元，加上住宿费、生活费等，一些代孕机构降低成本，或租别墅，很多代孕妈妈住在一起，或者干脆放在农村养，生活费和租房费不会超过5万。
这也意味着小型代孕机构的利润将高达50%。在高利润的驱使下，代孕机构层出不穷。在李律师接触的案件中，宝如愿的一名员工在宝如愿工作了几个月后，又开了一家医疗服务公司，“生意兴隆”。
近年来，广州出现了许多代孕机构，公开宣传为同性恋群体提供怀孕援助服务。其中，广州彩虹婴儿医疗管理咨询有限公司去年宣布联系孕妇代孕，并于2015年底开始关注同性恋群体的服务，为400多名同性恋家庭提供服务。
灰产中缺乏法律
在市场上不知所措的代孕机构背后，缺乏法律制度。
尽管中国卫生部早在2001年发布的《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管理办法》明确禁止商业代孕。根据本办法，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的应用应当在医疗机构进行，符合国家计划生育政策、伦理原则和有关法律法规。同时，医疗机构和医务人员不得实施任何形式的代孕技术。
《代孕监管法律问题研究》作者刘长秋表示，现行法律在代孕监管方面明显不足。上述条款规定，医疗机构和医务人员不得实施任何形式的代孕技术。然而，在我国代孕产业化的形成过程中，在我国大量的代孕中介机构和提供代孕的妇女中发挥着主导作用，她们不在这种方法的范围内。
因此，这对我国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的发展、伦理和法律规制构成了严峻挑战。
除了法律风险外，最有争议的是妇女在代孕产业链上的身心伤害。在行业利润的驱动下，在产业链底部租用子宫和借卵子的妇女已成为资本的受害者和利润的挤压者。
李律师说，正常情况下，女性每月排卵一次，但为了提高代孕成功的概率，借卵的女性可能不得不接受药物催促，一次排卵十几个卵子。
妇科医生周婷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在自然情况下，女性一生中排出的成熟卵子有400到500个，每月排出一个卵子。如果是促排卵，一个月可以排出十几个卵。如果一次捐献几十个卵，肯定会影响卵巢功能，比如卵巢早衰、萎缩的卵巢，就像更年期的女性卵巢一样。
清流工作室高级作家刘培常驻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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