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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花钱，
可定制代孕妈妈和胎儿性别
记者调查了代孕黑色产业链
●虽然有关部门长期打击代孕，但现实生活中的代孕产业链仍在黑暗中运行，从非法供精、卵子供应到代孕生产
●客户用金钱购买代孕服务，将代孕作为“人类生产工具”和“孵化器”。卵女孩和代孕妈妈，就像货架上的商品一样，可以随意检查和选择，身高、体重、年龄、血型、双眼皮、户籍等。
●进一步完善立法，加强对代孕等违法行为的处罚，但同时考虑医学原因不能生育利他代孕，区分非法代孕和生育障碍患者渴望下一代的需要，依法发展人工授精、胚胎移植等辅助生殖技术
□本报记者赵丽
□本报见习记者张守坤
“目前，体外受精技术分为两代、第二代和第三代。区别在于，第三代将进行PGS筛查，即在移植前检查每个胚胎的染色体对数和结构，同时了解每个胚胎的性别，从而进行选择性移植，提高成功移植的可能性。”
这段话来自一家代孕机构的客户服务人员彬彬。其代孕机构主要提供六种试管和代孕模式，“包装成功和风险”。买方甚至可以去该机构选择“代孕母亲”。
最近，《法治日报》记者发现，虽然有关部门对代孕进行了长期的特殊打击，但代孕产业链在现实生活中仍在黑暗中运行，从非法精子供应、卵子供应到代孕生产。
代孕机构提供各种套餐
胎儿性别数量可以定制
代孕，俗称“借腹生子”，是指意愿生育者在怀孕和分娩过程中寻找第三方的生育方式。前者称为意愿父母或客户，后者称为孕妇。
在我国，代孕既不受道德支持，也不受法律保护，但实际上有一条黑色产业链。
记者在国内贴吧、社交平台和电子商务平台上搜索与代孕行业相关的联系信息，但在一些国外社交平台上搜索了数十家国内代孕机构或所谓的“怀孕医生”联系信息。这些代孕机构主要集中在南方沿海城市。在他们的案例介绍中，有各种各样的需求方，包括无法生育的夫妇、失去独立家庭、单身但想要孩子的人和同性恋群体。
为了深入了解，记者扮成买家，捐卵方，代孕方与他们沟通。
据一家代孕机构的客户服务人员彬彬说：“有六种模式：自己的精子、卵子、怀孕；自己的精子、卵子、怀孕；自己的卵子、精子、怀孕；自己的精子、卵子、志愿者怀孕；自己的精子、卵子、志愿者怀孕；自己的卵子、精子、志愿者怀孕。根据技术的选择，是否需要指定性别等，费用从60万元到80万元不等。我们还可以计算同母异父双胞胎的供卵费，也可以计算双胞胎补偿费、剖宫产补偿费等费用。”
看到记者仍有疑问，彬彬接着说，包装成功，包装风险，任何环节都有问题可以选择终止付款和退款。它还将面对面地取样血液和头发，然后由买方自己保管。婴儿出生后，他们将进行亲子鉴定。”买方也可以来公司选择志愿者。”
彬彬所说的“志愿者”就是代孕妈妈。
据知情人士透露，代孕分为三种：一种是需求方提供的精子和卵子，体外受精后胚胎移植，借用代孕母亲的子宫妊娠；第二，只有精子来自需求方，卵子由卵子供应商提供，由代孕母亲怀孕；第三，只有卵子由需求方提供，第三方精子受精后，由代孕母亲怀孕。一些代孕中介机构还将根据需要提供各种“包”服务，并明确标记价格。
有一种套餐，男人不用出国就可以“去美国代孕”。一家代孕机构的客服人员小楚告诉记者:“我们在当地给你找医生，然后收集你的精子，冷冻送出国。男性成功率一般在70%左右，女性成功率相对较低，整个成本为20万美元至25万美元。费用包括两次代孕，其中一次是试错机会。孩子出生后一个半月到两个半月可以回国，有当地户口，有美国国籍。孩子21岁以后，也可以加入美国国籍。”
客户服务向记者展示了“包成功、包风险”的定义：承诺两年内至少出生一个孩子；包括无限胚胎，无限胚胎移植，直到孩子成功出生。
记者联系的每个代孕机构的客服人员都提到，在他们处理的案例中，每年都有几十个孩子通过代孕出生。
据客服人员介绍，不包括供卵费、婴儿回来的机票、隔离费等。在整个过程中，除了精子冷冻环节和给医生的8000元到10000元的红包外，还可以开具发票。“孩子的性别和血统都可以选择，供卵方甚至可以选择毕业于“藤校”，但成本会更高。保险、律师、接生医院等，我们都联系过，交了钱直到孩子回家落地，一切都不用担心。”
记者注意到，客户服务人员的代孕机构也注册了该公司，其主要业务是医疗咨询。据初介绍，“客户更放心，处理事情更方便，如在中国签订合同时签订医疗咨询合同，咨询费为50万元，也包括在之前的费用中。”
这些代孕机构的朋友圈很少被掩盖。有的会直接发送代孕注意事项和流程，有的会发布招聘卵子供应和代孕广告，有的会发布女性排卵针的图片，并配备“开始”字样和快乐表情包。
代孕背后存在多重风险
挑战法律法规的社会伦理
“可以选择供卵方式，国内外都可以。比如身高165cm，长相不错，学历大专，7-9万左右。”
“如果你想获得高等教育，本科或以上学历可能超过10万元。以前，一位客户找到了一个拥有研究生学位的女孩，花了18万元。”
“全国各地都有，年龄在19岁到25岁之间，我们肯定会试图找到年轻人，这样女孩的身体状况就会更好。我有一个以前成功的志愿者信息，你先看看，然后欢迎你观察和选择志愿者。”
记者在调查中发现，卵女孩和代孕妈妈，就像货架上的商品一样，身高、体重、年龄、血型、双眼皮、户籍等都可以定制。
记者联系了几家客户服务公司，理由是“迫切需要偿还网上贷款，等待家里的钱”。代孕机构的客户服务人员紫藤向记者介绍了具体的过程：女性生理期第二天开始，注射10-15天后取卵，需要到公司所在地。
当记者提出如何确保安全时，这些机构的客户服务人员说：
“都是正规医生做的。具体医院不能告诉你。如果你能接受视频或面对面选择，你会得到更多的钱，一般是2万到8万元。只有具体了解才能确定。就在这里旅游14天。“绝对没有伤害，一种药2000多元，正规国外进口药，顾客自己取卵也是打这些药。“这是去年来找我们做的小妹妹，今年又来找我们，去年8月做的，五天后说没感觉。很多女生做了之后会回头继续找我们。”
像这些客服人员说的，供卵和代孕真的没什么危害吗？
据北京某三级医院妇产科医生姜介绍，正规医院的取卵手术对环境要求较高，必须无菌恒温。大多数地下代孕往往寻找非正规诊所取卵，存在消毒不彻底、设备重复使用、操作不规范等问题。卵供应商和代孕母亲可能会遇到健康风险。
中国医院协会医疗法律专业委员会执行副主席、秘书长郑雪倩告诉记者，从社会伦理的角度来看，只有真正生下孩子的人才是孩子的母亲。中国对孩子的母亲采取“分娩理论”，生孩子的母亲；从出生证书的要求来看，也按照母亲的规则。
“客户用金钱购买代孕服务，就是把代孕作为‘人类生产工具’和‘孵化器’。那些‘借’肚子代孕的女性，余生也要承受道德伦理的压力，孩子也会陷入‘我是谁’‘我从哪里来’的伦理纠结。”郑雪倩说。
在她看来，代孕人的合法权益也有被侵犯的风险。在代孕过程中，代孕者应受到客户的许多限制，如在代孕开始时不能发生性行为，以防止分娩儿子的血亲无法区分；在代孕过程中，行动自由也会受到限制，应根据客户的要求进行定期检查，甚至饮食等日常生活也会受到限制。而且在代孕过程中，委托人可能会暂停协议，如果代孕人堕胎，就会破坏他们的身心；如果继续生育，很难保护孩子的权益。
郑雪倩说：“随意代孕，容易扰乱社会秩序，破坏公序良俗，存在法律伦理风险。”。
完善立法，加大处罚力度
依法发展辅助生殖技术
值得注意的是，一些代孕中介表示，为了让客户和代孕母亲放心，他们根据《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管理办法》与需求方签署了所谓的“代孕协议”。
该协议是否具有法律效力？专家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北京大学医学人文学院副院长王岳说：“中国禁止任何形式的代孕。”《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管理办法》明确规定，禁止以任何形式销售配子、合子和胚胎；医疗机构和医务人员不得实施任何形式的代孕技术。这意味着中国禁止各种形式的代孕，无论是基因代孕还是妊娠代孕。
“民法典规定，违反法律、行政法规强制性规定的民事行为是无效的民事行为；违反公共秩序和良好习俗原则的协议和合同也无效。因此，代孕协议没有法律效力。”郑雪倩说。
事实上，中国有关部门一直在打击非法采精、非法采卵、代孕等行为。但是为什么代孕还是屡禁不止呢？
中国政法大学卫生法研究中心主任解志勇认为，这背后的根本原因是中国法律没有相关措施进行处罚。代孕是一个长链和多环节的过程。目前，中国只禁止医疗机构提供代孕服务。
根据人类辅助生殖技术管理措施，禁止相关医疗机构和技术人员代孕，违反医疗机构的措施，由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卫生行政部门警告，3万元以下罚款，并给予行政处罚，构成犯罪，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可以看出，国家只惩罚医疗机构，对具体代孕需求的人没有具体的惩罚措施，这使得一些人利用漏洞，一些公司利用这个漏洞联系中国，然后帮助需求代理，最后出国做手术。代孕是一个长链过程，精子和卵子被广泛使用，不一定都用于代孕。这些综合因素导致了地下代孕的长期猖獗。”解志勇说。
记者了解到，今年1月，国家卫生委员会在官方网站上发布了第十三届全国委员会第四次会议第4201提案答复函，国家卫生委员会关于禁止地下“商业卵子”提案答复，建立健全合法卵子捐献、卵子储存，国家卫生委员会启动了辅助生殖技术相关管理措施、基本标准和技术规范的修订。
国家卫生委员会指出：“通过促进辅助生殖技术立法，对辅助生殖管理提出明确要求，严禁滥用辅助生殖技术，进一步加强对违法行为的处罚，维护社会伦理和道德秩序。及时跟进辅助生殖技术的研究进展，及时修订辅助生殖技术的相关管理措施、基本标准和技术规范。”
对于如何根除代孕土壤，采访专家建议：进一步完善立法，加强对代孕等违法行为的处罚，但同时考虑医学原因不能生育利他代孕，区分非法代孕和生育障碍患者渴望有下一代的需要，依法发展人工授精、胚胎移植等辅助生殖技术。同时，进一步完善收养制度，适当放开收养条件，有效解决部分家庭的需求。
“法律可以增加补充规定，严格限制代孕技术的条件，通过特殊立法的顶层设计、行政监督的全过程、严格的法律规定和处罚，实现有效的保护和控制，符合社会、伦理、法律等学科、各方面的标准和要求，响应特殊情况群体的切身需求。”郑雪倩说。
此外，郑雪倩还就中介的经营范围提出了意见：“中介公司必须按照其注册内容执业，代孕的执业内容不能通过审核。”
王岳建议，不仅要对医疗机构和医务人员追究相应的法律责任，还要对包括生物学父母在内的代孕母亲追究相应的法律责任。
(法治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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